卻道天涼好個秋

橘紅的夕陽灑落在體育館的窗戶邊，溫暖的色調投射在兩個人的身上。

大地和菅原坐在場邊對張紙指指點點的。

NO.46

「吶影山，這個月的十三號是菅原學長生日對嗎？」日向問。

蟬聲鳴鳴，宮城縣的夏天並不炎熱，相反的，氣候溫和的宮城撇除沒什麼景點以外是個避暑的好地方、適合較為年長的人來趟放鬆之旅。

升上大學後的澤村和菅原考上離家鄉有些距離的大學因此兩家商議後決定在外合租房子。地點選在家裡和學校中間的地方、方便往返兩者之間。而他們也就這樣成為了所謂的室友關係，讓彼此的關係更近了一步。看著一起佈置好的新居，兩人相視而笑。

從學校畢業後，他才真正的了解到，學校的結界也好，居處的位置也好，總總之間安排的有多巧妙。離開學校的保護後，褚冥漾第一次真切的知道這世界對妖師抱持的敵意那麼巨大。

他並非當年那個什麼都不知、只會默默居於後方的學生。經歷過大戰、遠征以及那些日復一日的騷擾。在妖師之力開啟後的今天，比起當年陰影還只是幾不可聞的呢喃，到現在他即使不刻意也能聽見陰影在他耳邊低語。訴說著不被世人所知的那些事。

過了今天、就再也不是高中生了。

吶、在你眼中的我，什麼樣子的呢？
菅原常常搞不清楚他和大地到底有沒有在一起。他和大地的確是彼此最好的摯友，但是除此之外呢？
菅原無法確定那些信任和默契到底是出自愛情、友誼抑或是對於隊長的憧憬。

    在自己心目中的大地永遠都是那樣沉穩，能夠一聲步坑的接下隊伍、成為隊伍中的梁柱，而自己也總是沉溺於這樣的氣息。每每望著大地那雙毫無波瀾的眼波，原本再怎麼煩躁的情緒都能被撫平，像是魔法一般。

　　「吶吶，我們來玩那個吧！！」第一次合宿的日向躺在通舖上興奮的提議著。
「什麼什麼？玩什麼？」一旁少了潔子學姐正閒得發慌的西谷和田中聽到有得玩，也燃起了鬥志。
「那個啊、真心話大冒險！」
「喔喔喔喔喔！就是那個、旅行必玩的遊戲對吧！！」
「吵死了，不過就是個遊戲罷了有必要興奮成這樣嗎？」一旁的月島看著那些然眼中閃著光芒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順勢戴起耳機坐到一旁，不參戰的意味明顯。
而一旁的山口看看日向又看看月島，最後也選擇不參戰。
「喂！那邊的你剛剛說什麼！！？」
「月仔沒錯啊。」
「山口你不要幫腔！！！！」
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幾個人、連平常不參戰的幾個也都沒有睡意，幾個人又打又鬧的，玩的不亦樂乎。
　　「你們在鬧什麼啊？」一拉開門，大地就看到一枚枕頭重重的雜在日向臉上。
「喲！人來了來了！！大地學長要不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蛤？」大地不太能理解枕頭仗跟真心話之間的關連。
「旭！玩嘛玩嘛！！」一邊的西谷抓準機會先從最軟弱的東峰下手，眼露閃光拼命的朝東峰發動攻勢。
「我、我都可以。」果不其然，不擅拒絕的東峰瞬間就倒戈答應。
「嘛，大地你就玩吧，照這氣勢你不答應今天沒法睡的。」菅原看情勢已定，而且一邊的一、二年級們那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索性放棄，無奈的勾起嘴角，反過來說服大地。
「菅、怎麼連你也！！？」
「挺有趣的啊！」
「唉、算了，就玩吧。」
總算如願以償的日向隨便抓了個水壺當轉盤就開始玩。
「一、二！」
幾個人專注的看著水壺，看第一個會獎落誰家。
「啊，田中！」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男子和有什麼好不能說的！！真心話！」
對面的東峰默默的想著，真心話就真心話，你用不著脫衣服吧.......
「有喜歡的人嗎？」
正當眾人煩惱著要問什麼時單純的日向就這麼問了句。
這個不簡單啊......眾人默默心想。
「潔子學姐！！！」
啊......忘記回答的人是田中了，沒有八卦可以聽，大家莫名的有點失望。
「那麼下一輪！」
中間大家都陸續被指到，幾個選擇大冒險分別被大地和菅原罰了魚躍和倒立，而日向和影山竟隱隱還有要比賽的意思，讓大地果斷的下了等明天到了體育館再懲罰。
也因此讓兩人變本加厲的向明天的自己開支票。

　　「哇，是菅原！」
那時的菅原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直覺的就選了真心話。
「真心話。」
「那……」
「菅、…有喜歡的人嗎？」
當大地說出這句時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雖然吃驚的原因各異。只有隔壁的東峰似是領會什麼的笑了。
而本身被問的菅原同樣嚇了跳，沒想到會這麼直接的被問。他左想想右想想、覺得橫豎都逃不過遂縮起身子，默默的說了句有。
菅原不知道，自己縮起身的動作完全抵擋不了大地發現他臉紅害羞的視線。
其他參與遊戲的人這次不曉得是怕被事後報復或是如何、竟沒有任何一人繼續追問是誰，就這麼安靜的進入下一回，另菅原有些尷尬。
什麼情況啊……………

　　「啊、是大地。」
這樣奇怪的氣氛本想在這回再high起的，只是事與願違，在轉到大地的那剎，奇妙的第六感就告訴他們、遊戲差不多結束了。
「大地有喜歡的人嗎？」
像是反擊似的，菅原連讓大地選擇的機會都不給，就這麼拋來一句。
菅原啊！！！！！………東峰心裡無聲的吶喊。
「嘛、算是有吧。」
「咦咦咦咦咦咦咦！！！？？」
「是誰是誰！？」
「好了、差不多該睡了，熄燈。」
「咦！講一下嘛！！」
「晚安！」
「太犯規了吧......」

　　「菅真的有喜歡的人？」
在被窩中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的大地起身去晃晃，而就這麼恰巧在走廊上遇見同樣睡不著的菅原，那梗在心頭的那句話就著麼脫口而出。等自己意識到時才發覺不妙。
　　另一邊，菅原在聽到問題時也小小吃了一驚，卻隨即轉為淡淡的一笑。靠在牆邊道。
「我以為你會再晚一些問的。」低垂著眼眸，在菅原印象中的大地總是沉得住氣，飲此他以為大地會把這問題悶在心頭更久一點。
「大地呢？真的有喜歡的人？」
「真的！」
菅原被這麼果斷的回答嚇的抬起視線、與大地對上。
而大地在與菅原對上眼神的那剎，他必須承認，那秒他心臟彷彿漏跳了一拍。
「菅...」
「大地...」
兩人異口同聲地呼喊對方的名，在愣了下後又相視而笑。緋紅的顏色攀上兩人的頰。
「抱歉、你先說吧。」大地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
菅原頓了幾秒才鼓起勇氣踮起腳尖輕輕的附在大地耳邊說。
「我喜歡你。」
因為太害羞了，菅原也不想管大地的反應，拔退就想跑。
但大地更快，沒有給人逃跑的機會，抓住對方的手一拉，將人拉回自己懷裡就是一吻。
那是極盡纏綿的一吻，一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大地才捨不得的放開手。
「我也是。」
「呵、色鬼。」
菅原親暱得環住大地的脖子，這次同樣墊起腳尖但卻不是說悄悄話，而是將自己的唇在輕輕的附上對方的唇。

情人節 排球 #大菅

　　菅原在班上的人緣一直都很不錯，這是眾所皆知的。無論是他出眾的外貌、又或者是善解人意的性格，兩者皆能解釋他受人喜愛的原因。
　　平易近人的氣質和細膩的性格，相處起來令人感到毫無壓力，能論事、能談心、腦筋也不錯、能夠一一解答課業上的疑惑，誰不想和這樣的人做朋友？
　　因此，能夠擁有菅原這樣的摯友，大地深深的珍惜著。
　　
　　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單純喜歡和菅原打鬧聊天、一起討論課業、一起談論夢想，意起想想要怎麼治一年級的學弟們......他真的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喜歡跟菅原相處在一起而已。


　　直到今天。

　　無意間得知今天為情人節，一大早的晨練田中和西谷就迫不及待的送了巧克力給清水。明明是女孩子送的日子，兩人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送再說。
而一如往常的，他們的心意徹底的被無視，千盧百盧、改口為義理巧克禮後才終於被接受，結束這齣鬧劇。
倒是平常冷漠的清水這回跌破眾人的眼鏡，再練習結束時送了每人一小包的巧克力，說是以後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就作為比賽的獎勵。
這樣的舉動差點把二、三年級的他們感動死。

　　女神送的巧克力啊！！說出去可以羨慕死一大票人的！
　　
　　眾人含著淚水向人道謝後，匆匆的換回制服便各自回去上課了。

　　下課時想起昨日向菅原借的世界史筆記還沒歸還，怕對方急著要用，大地匆忙的跑向對方的教室。
「菅......」好巧不巧撞見對方被告白的一剎，正要出口的呼喊硬式收回嘴裡，就怕誤了人家好事。
只是看著這幕，大地心裡隱約的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覺。
而遲了幾秒才注意到大地的菅原則是三兩下打發掉人，朝他走來。
「抱歉、打擾到你了？」
「不會，別介意。找我什麼事？」
「喔、昨天找你借的筆記，謝啦。」

　　回到教室上課的大地此刻腦海裡全是菅原被告白那時頰上染上層緋紅的模樣。
　　
　　莫名的誘人。
　　出現這想法時大地其實是有些驚恐的。明明只把對方當自己的好朋友、是球場上一起贏分的同伴，現在卻出現這種想法............
甩甩頭想忘掉這種想法，但越是想忽略就越是難拋開這種想法。
　　
　　等察覺到異樣時，早就無法自拔了。

「大地！」
突然間傳來的呼喊讓正思考著人生大事的大地嚇了一跳。
「是你啊、道宮。」
「真是的，你這什麼語氣啊！！一副相思病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開朗的女性先揶揄了那麼句才道「給，義理巧克力，雖然是買的就是。那麼先走啦、還要送別人呢！」
某個層面上被說中心事的大地耳根不爭氣的紅了，只好一邊走回教室內、一邊慶幸著對方走的快，因此沒注意到他的異樣。
　　而大地也因此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轉角，有個人默默的看完了這一切。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一天總算結束了......才怪。
放學後的社團練習身為隊長，在這種非常時刻說什麼也不能缺席。而擔任一傳手的他，怎麼樣都有不讓球落的的責任。

－－不是扣球厲害的隊伍能夠獲勝，而是不讓球落地的隊伍能夠獲勝。－－

因此為了延續他們在場上的時間，每天的練習是必要的。
　　基於對同伴的尊重和比賽能夠讓他暫且忘記白天的事，大地今天比乒長都還要更認真的練習著，就連休息時間也是抓緊機會和教練請教。
　　「吶吶，你們覺不覺得今天的大地學長特別認真？」旁邊的幾個學弟不約而同的聚在一起討論感覺到的異狀。
「覺得，雖然平常就很認真、但今天很明顯的認真過了頭。」
「所以不是我的錯覺囉！！但早上還好好的啊？難道是潔子學姐的巧克力有問題？」
「潔子學姐的巧克力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說到巧克力，難不成是被告白了所以亂了陣腳！！？」
幾個人聊得開心，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人。
「你們在這樣講下去，小心大地聽到生氣喔。」
菅原仍舊保持著那張笑臉，吐出的話卻令眾學弟們惡寒。
「咦咦咦咦咦咦！！！」一群人瞬間鳥獸散。



　　終於挨到了練習結束，菅原湊到大地旁。
「等等一起走吧。」
「嗯......喔。」


　　「所以說，大地你到底再煩惱什麼？」等大家各自回家，而他們也一起步出校門後，菅原問道。
「......沒事。」
「連日向他們都看得出來了你還想裝蒜?你到底煩惱什麼連我也不能說!?」
大地看向菅原微微生氣的臉，又盯著自己的腳，最後受不了蔓延在兩人間的沉默、終於開口。
「我......早上去找你的時候，看見你被告白，而且臉還紅了。然後......就...」
「然後就忘不掉？」看著大地支支吾吾的就是湊不出句完整的句子菅原忍不住接下去。
「對。」嘆口氣，像是敗陣了一般，即使穩眾如他卻也有這天，生平第一次、大地不敢直視好友的臉。
「呵呵呵...，大地，你這是吃醋嗎？？」輕笑著，菅原看著友人那紅透的臉頰又說。
「不過、這樣我就放心了。」

聽到這句，饒是再害羞，大地也忍不住抬起頭看向那張盈滿溫柔笑意的臉龐，想確認些什麼。
「因為，我也是一樣的。」菅原微笑著，而後默默的牽起了大地的手。
那瞬間，大地心中不再充滿嫉妒的醋意，而是甜蜜的溫暖。
「一起走吧。」
「嗯、一起。」


　　「話說回來，大地你有什麼資格吃醋！！你自己還不是看著道宮同學臉紅！！」事後菅原想起白天的畫面才驚覺不對，趕緊抱怨一番。
「哪有！！那是因為......」
「因為？」
「因為想你。」還沒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說出這種肉麻話還是令大地紅了臉。
但一旁的菅原卻是滿意的勾起嘴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遞給大地。
「給，情人節巧克力。」
沒想到對方竟然有準備，摸了摸身上沒有能夠回禮的物品，大地仗著身高的優勢，快速的在菅原頰上吻了一吻。
「謝謝。」